这把剑的剑鞘被布条缠着,明显是为了不让人认出,何乾清看了看,摇头。
“是孤剑,”藏青说,“它以前不叫这个名字,它叫藏青,后来我叫这个名字,它叫孤。”
“藏青剑?”何乾清一拍脑门,“这剑不是话本小说里的剑吗?怎么还真有?我以为师父你也看过话本,才叫这名字。”
“它真叫藏青剑?话本里的故事也是真的?”
见何乾清反应巨大,藏青淡淡笑道:“半真半假。”
话本里的故事何乾清记得很清楚,当时看到结尾还哭得稀里哗啦,叶少卿见何乾清三天两头边叹气边说这话本看得她太难受,不信邪去看了,也跟着她一起叹气。
毕竟里头拿藏青剑的男主人公金玉楼实在太悲惨了。
后来,冷竹在二楼说书说到这话本,何乾清和叶少卿欢呼着冷竹终于不死板只来来回回讲几个故事了,却没料到冷竹只将这话本讲了一次,此后便没有再讲,因为第二天说书时是鼻青脸肿来的。
也是那天,何乾清珍爱的话本不翼而飞,整个雍城也买不到这话本,因为这事,何乾清难过了好一阵。
此时想起,依旧感慨万分,何乾清问他:“师父,你原本叫什么名字?”
藏青垂头看着被脚碾成泥的梨花瓣,似是叹息:“我没有名字。”
——金玉楼最后知晓自己是被仇家养大赐名赐姓,回去报仇却未能成功,他吐着满口鲜血,全身筋骨俱断,但也不屈不挠,说道:“我不叫金玉楼,我没有名字…我不姓金,我也不叫金玉楼…我爹娘…没给我名字。”
仿佛过往的盛名和繁华,过往的把酒尽欢和快剑纵马,都随着他丢弃金玉楼这个名字而消散,留下来的,只有罪恶和悔恨。
想到此,何乾清不由自主说了话本里的一句话:“没有金玉楼的江湖从此黯然失色。”
藏青想站起身,何乾清忽然将梨花别在了他耳畔。
藏青稍稍一愣。
何乾清:“师父说过,没有侠客不喜欢花。”
“我没有说过这句话。”藏青起身,握剑离开。
但他却没有将何乾清给他戴上的花给拿下,身影孤独但不单薄,苍劲有力的手握紧那曾伴过他半生荣华,半生萧瑟的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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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 赵笺提亲
今夜的风格外大。
风策在街上和睿亲王的事传到了侯爷风钰耳中,风钰门口逮着风策回来,随后,风策被罚到祠堂跪了两个时辰。
风氏祠堂早已迁去了金陵,留在这里只是一个空祠堂,风策跪在蒲团上,刚满了两个时辰,立马扶着地坐在了蒲团上,缓缓膝盖的疼痛、小腿的酸麻。
鱼芜看着头一次下跪,还一跪就是两个时辰的风策,心疼得满眼泪花:“尊上,我扶你起来吧。”
风策还没缓好,说道:“我坐一下,别急。”
鱼芜蹲下身给风策揉膝盖,边说道:“这侯爷和夫人也太狠心了,尊上完全没必要理他们,还挨这罪,换做以前,死八百回都不够。”
风策:“什么以前?”
“以前尊上…就是…”他哪儿敢当着风策的面说他坏话,觉着似乎话头不对的鱼芜结结巴巴起来,“就是…尊上…”
风策知晓他意思,不勉强他,道:“好了,不用说了。”
鱼芜立马面红耳赤闭了嘴。
风策现在已经完全适应温别给他带的玉了,歇息够了,便站起身来,回到房间去,但却见房里亮着灯。
推门而入,见是侯爷夫人拿了许多吃的来。
“策儿,你也不要怪你爹。”侯爷夫人看着没吃晚饭就被撵去罚跪、饿得如今大口吃饭吃菜的风策心疼不已,“睿亲王不好惹,你爹也是担心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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