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岁这么聪明，他真没把握能糊弄住她。

    一想到这种可能性，蒋德宇就有些坐立不安。

    秦林从后门一进来就看到蒋德宇歪着个屁股，一会往左扭，一会往右扭，看得人火冒三丈。

    “怎么，凳子上有跳蚤咬你啊？”秦林把手里的练习册卷成筒状拍向他的肩膀，“大家都在认真学习，就你没个正形，给我坐直了！”

    蒋德宇被他吓得一激灵，看清来人后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，可就算这样他还不忘贫嘴：“您说您堂堂教导主任德高望重，走后门这种事实在配不上您的身份。”

    “你小子，”秦林食指对着他的方向重重点了几下，“晚上的家长会给我等着。”

    “别呀，您别对我这么特殊关照，不然大家该误会我爸偷偷给您送礼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把班上同学都逗笑了。

    秦林也被气笑了，“来，我现在就对你‘特殊关照’，拿上卷子给我去后面站着！”

    —

    晚上六点半，姜云钊准时出现在高三（2）班的教室。

    季nainai来得比他早，这会已经坐在季璟虞的座位上了。

    季璟虞离校前把他和姜岁的课桌整理得干干净净。

    一眼望去，紧挨着的两张课桌风格迥然不同。

    季璟虞的桌子干净整洁，除了必要的学习资料外没有多余的物品。

    而姜岁的桌面上满是各种色彩鲜明、稀奇古怪的文具用品，不过这些小东西因为被摆放得齐整，所以丝毫不显得凌乱，反而衬得这个小角落鲜活而有趣。

    凳子上放着软乎乎的毛绒坐垫，课桌对着墙的那面挂着一个收纳袋，里面装着她的小绒毯。

    姜岁不耐热更不耐冷，自从天气转凉以后，她的保暖设备一天比一天多。

    好在有季璟虞这个收纳大师在，不至于让姜岁每天都“忙忙碌碌寻宝藏”。

    “季姨，您好。”姜云钊走到季兰畹身边，小声跟她打招呼。

    “你是岁岁的爸爸吧。”

    虽然是第一次见姜云钊，但季兰畹一眼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。

    比起妈妈，姜岁还是长得更像爸爸多一些。

    “对，是我。”姜云钊笑了笑，“这段时间谢谢您照顾岁岁。”

    姜岁经常跟他提起对门的季nainai，讲她包的饺子好吃，煮的面好吃……就连做的香囊都特别好闻，特别防蚊虫。

    “岁岁说您煮的牛rou面是全世界最好吃的。”

    提的次数多了，连带着姜云钊都开始有些好奇这全世界最好吃的牛rou面究竟是什么味道了。

    “岁岁这评价可太高了。”季兰畹的眼神慈爱而柔和，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往事，“她小时候就爱吃这个，每次问她要吃什么，都说要吃牛rou面。”

    那会，季璟虞是姜岁在浔宁唯一的好朋友，加上她捡回来的小nai猫在他家养着，所以那几天姜岁经常来季家玩。

    “季nainai，我来啦。”

    季兰畹很喜欢这个漂亮又活泼的小姑娘，每次姜岁过来，都会给她准备好吃的。

    “岁岁想吃什么？”

    答案总是一样的，“想吃牛rou面。”

    “还吃牛rou面呀”季兰畹逗她，“岁岁都吃不厌的吗？”

    季璟虞一边给小nai猫喂羊nai粉，一边状似不经意地说道：“我nainai会做很多很多好吃的，她包的水饺也很好吃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吃不厌啦。”小姜岁很坚定地摇摇头，“季nainai，我还是想吃牛rou面。”

    “好好好。”季兰畹摸了摸她的小脑袋，“那咱们就吃牛rou面，等岁岁什么时候吃厌了，nainai再给你做别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姜岁重重点了下头。

    那时候他们都以为姜岁会陪在苏亦年身边，会在浔宁待上很长一段时间……

    —

    姜云钊的面色越来越古怪，“您刚说小时候，谁小时候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是岁岁。”

    姜云钊和季兰畹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一抹差异之色。

    “您这话是什么意思？难道您之前就见过岁岁？”

    季兰畹被姜云钊说糊涂了。

    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反反复复地追问一个大家都知道的答案，但她还是认真回答了他的问题：“对呀，在岁岁八岁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，苏亦年给出的解释是，孩子爸爸遇到了一些事情，所以把孩子送到她这里来，由她来照顾。

    八岁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