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妄也被她的动作砸懵了一瞬。

    但很快，他便意识到——

    他好像真的对眼前的人并没有那种深入骨髓的厌恶，明明他知道她是一个oga。

    不，其实从很早之前就能察觉到端倪。

    他对她的戒心并不高，甚至还会允许她的触碰，而在此之前他甚至以为自己之所以没有反感和厌恶，是因为她一直把她的信息素收得很好。

    而现在，同样一个把自己信息素收得很好，却因为等级的关系被他轻易捕捉到一丝信息素的oga就在另一个房间，但仅仅是隔着衣服的触碰便让他浑身僵硬，恨不得当场捏碎她的骨头。

    他看着眼前拼命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姜柠，眼眸渐深。

    而当他听见她小心翼翼的再次开口问道：“谢妄，你刚刚究竟怎么了？现在也一副很难受的样子，是发生了什么让你很不高兴的事情吗？”

    “还是说，你身体有些不舒服？”

    谢妄头发shi了一大半，应当是在卫生间的时候洗脸造成的。

    但他面色苍白，浑身又给人一种过度紧绷的感觉，令姜柠越发感到不安和困惑，但这其中还是担忧最多。

    那种莫名的悸动又开始在他胸口乱撞。

    谢妄捏紧了拳头，还带着一丝红的眼眸始终落在她的脸上。

    良久，他低哑着声音开口：“是我的原因。”

    他说。

    “什么原因？能告诉我吗？”

    他听见oga这样问。

    鬼使神差，又彷佛是一种alpha捕猎般的本能，令他微微眯了眯眼，低哑的嗓音带着一丝丝诱惑，就连空气中，都好像出现了一点信息素的味道。

    他说：“你想知道吗？”

    姜柠敏锐的感到一阵来自灵魂深处的提醒，那是一种危险的信号。

    就好像……只要她点点头，就能知道一个能够剖开alpha灵魂的东西。

    她有些莫名紧张，甚至想要往后退一步，但看见眼前人有些苍白的脸色，她又忍住了这一冲动。

    她顿了顿，小声说：“如果你想让我知道，我就……想知道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得有些绕，但谢妄听懂了。

    他轻笑一声，干脆靠在了门边上，垂眸看着她：“那……我想让你知道，你要知道吗？”

    姜柠被他笑得有些脸热，她抓了抓自己的脸，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，皱了皱眉说：“要说就说！不说拉倒！问问问的叫人心烦。”

    “我对oga的任何亲近行为，都由衷的感到厌恶。”

    谢妄盯着她的眼睛，缓缓开口。

    姜柠微微张着嘴巴，着实是被谢妄这一自曝惊得差点原地爆炸。

    怎么回事？！！！

    为什么谢妄自己说出了自己的弱点，还是冲着一个他口中“由衷厌恶的oga”说的？

    谢妄疯了？

    谢妄这样说，是……讨厌她？

    刚这样想，她便看见谢妄低下头，凑近了她一些。

    他那张好看的脸上还带着些水汽，shi漉漉的像淋了雨，配上眼底的微红，透出一丝春色。

    他离得她近极了，姜柠甚至能够看见他眼底的自己。

    “但……很奇怪，我似乎并不厌恶你。”

    谢妄皱着眉，轻声说。

    姜柠顿时心跳如鼓，愣在了原地。

    姜小姐不必客气

    “什、什么意思？”姜柠听见自己结结巴巴的问。

    谢妄的视线从她的眼睛落到她的鼻子，最后又落到她的嘴上，然后再次停在她的眼睛里——

    “字面上的意思。”他语气平缓，好像自己说的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情。

    姜柠这会儿才彻底意识到谢妄说了什么。

    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，从来没有想过会从他口中听见这件事。

    但当真的听见了，她却觉得心慌之余又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起来。

    但随即，她又困惑道：“那你刚刚会有那种行为是因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你还没看出来吗？”谢妄直起身子：“因为施月真不是beta，而是一个oga。”

    “虽然她极力隐藏，但我还是捕捉到了一丝她身上信息素的味道，这种本能不受我自己控制，若是可能，我宁愿自己是一个beta。”

    谢妄竟然还说出“宁愿自己是一个beta”的真话，令姜柠越发紧张起来。

    但他既然这么说了，那便不是假话，姜柠并不怀疑这点。

    “她原来是个oga？”

    这样的话，一切都说得通了，谢妄的反常，谢妄的行为，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