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峪并没从唐岳那里得到很多消息,除了杜仲和燕荣是他已经知晓的,其他还有哪些学子,是否已经中举,而今身在何方,是否知晓姜姮就是幕后相助之人,他统统没有问出来。
他不知道,到底还有多少个杜仲,受过她的恩惠,在悄无声息地仰慕着她。
“你去国子监了?”姜姮自也听出他话中深意,想他概是撞见了她和杜仲说话,问出了一些事情。
想了想,姜姮不遮不掩,几乎是对他和盘托出,说了当年相助杜仲的始末。
“当时,他和阿兄很聊得来,但是家无余财,我听阿兄说起他,很是可惜,就多支取了一些钱财,让他安心读书。”
姜姮看顾峪面色无波,好像对她所言之事早就知晓,想他已经问过杜仲了,思量片刻,接着说道:“当时和阿兄一起的还有几个士子,我都帮助过。”
“那些人,你可还有联系?”顾峪几乎是咬着牙问的这句话。
姜姮看着他,状作在思量怎么避重就轻回答他的话,最后模棱两可地说道:“倒是许久不联系了。”
叫人听来,好像他们之前一直有联系。
“他们,都是谁?”顾峪的目光已经开始冒火。
姜姮却摇摇头,拼死相护一般地认真,“这我不能告诉你,他们而今也有在朝为官的,有头有脸,不想人知道他们曾经怎样穷困。”
顾峪重重出了口气,冷冷笑了下,“燕回知道你帮这些人,竟然,不生气?”
姜姮点头,丝毫不遮掩,甚至可说是有意夸耀对燕回的钦慕,说道:“阿兄仁厚,当然不会生气。”
顾峪唇角冷勾,“也是,一个靠女郎养的男人,有什么资格生气?有什么底气去管你,到底养了几个男人。”
姜姮平静的神色刹时被这句话打破,颦眉站起,又像从前维护燕回一般,攥紧了拳头,好像要与诋毁燕回的人拼个你死我活。
瞋目望男人许久,姜姮渐渐松了拳头,复又在桌案旁坐下,扬了扬眉,说道:“我乐意养我阿兄。”
顾峪皱皱眉,心口的怒火终于再也压不住,沉目站了片刻,转身离去。
门是关着的,男人径直一脚踹过去,两扇门扉轰然塌落。
待人离去,春锦命几个婢子来抬踹坏的门扉,小声劝姜姮道:“姑娘,您说了什么,叫家主气成这样?”
姜姮不说话。
“姑娘,家主许久不曾这样生气了,婢子看来,家主好像有心和您好好过日子呢。”
姜姮轻轻吸了口气,连春锦都看出来了?
“他真有心和我好好过日子,会动不动就发这么大脾气?你可别想那么多。”
姜姮否了春锦猜测,越确定以后是不能给顾峪好脸色了。
临行前两日, 行装都已收拾好,唯有顾家的账目还在姜姮这里。
她此去极可能不再回来,那账目必定是要交出去的。
顾峪新挑的一众管事婢从很好用, 已将之前错综繁杂的账目重新梳理清楚, 新账目也记的井井有条。
若重新交给小骆氏,只要她维持现状,不自作主张提拔更换她所谓的能人,账目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繁乱,甚至错漏百出。
姜姮想不出顾家还有谁能来做这个当家主母。
“成平,叫人把账目都搬出来,再梳理一遍,一会儿随我去见大夫人。”
成平听出姜姮让权的意思,说道:“夫人, 您不在神都也不妨事的,一切有管事婢子各司其职, 您大可一年查一回账,不必交由其他人掌管。”
姜姮没有细说其中缘由, 仍道:“吩咐下去吧。”
成平只能依言照做。
这厢才说罢,颐方堂来人传话, 让姜姮过去一趟。
“你要随三郎去南边镇守,离得远, 又得照顾他起居,恐怕没有时间再管这厢的事, 叫我说呢,就还让你长嫂管着,你也好静下心,一心一意照顾三郎。”
骆氏把人叫过去, 说的也是让她交出账目一事。
姜姮早就有此打算,自然不会揽着不放,微微颔首道:“账目正在核查,等弄清楚了,我给嫂嫂送过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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