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粥其实并不难喝。

    只是当时鬼瞳在气头上，就故意说了“难喝”。

    鬼瞳也没想解释这事。

    又道：“不够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不够？”

    “你的补偿方案，我不满意。”

    季尘心想：咋地老铁，还得我给你整个ppt，详细列举十个方案给你选？

    “那你到底想要什么补偿？”

    “你想要……”鬼瞳话只说了个开头，便没了后话。

    他想要季尘也尝尝自已曾经爱而不得的痛苦，以及那低入尘埃的卑微。

    但是这话，他又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因为他知道季尘不爱他，既然不爱，再怎么折磨，也只是rou体的折磨。

    就算要对方硬装出来，那也不过是假象罢了。

    季尘不知道鬼瞳所想，还单纯的在等鬼瞳的后话。

    可是等了好大一会儿，鬼瞳都没再说出一个字来。

    脸上的表情，也如同没说完的话一样，淹没在沉静的黑夜中。

    两人沉默对视着，因为离的近，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季尘又等了一会儿，还是没等到鬼瞳提出要求，终于等不耐烦了。

    只好追问过去：“你有什么直说，我能满足肯定满足。”

    “杀了雪无溪。”鬼瞳终于出声道。

    季尘愣住：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你喜欢他？”

    季尘想都没想，就回答：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他确实喜欢自已的大弟子，毕竟大美人谁不喜欢。

    “呵。”鬼瞳冷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这笑声里，藏了太多了曾经硬忍下来的委屈。

    听见鬼瞳这声冷笑，季尘终于发觉，可能鬼瞳对自已的恨意，也是源于自已过于偏颇雪无溪。

    便只好又找补道：“那是以前……现在，我对你们俩一视同仁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一视同仁？你为他上山求药，现在又要为他的徒弟来委屈自已求我，给他徒弟疗伤？”

    季尘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想。

    最后也只能无奈妥协道：“要不这样……你让我杀他，我肯定下不了手。就算他让我杀你，我也下不了手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如果你们俩打起来，他没打过你，你要杀他，我绝对不出手阻拦……好吧？”

    “这可是你说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我说的。而且说到做到。”

    季尘总觉得像是在哄孩子。

    怎么最近总有人要自已哄？

    本以为这样终于安抚住了鬼瞳，可鬼瞳却话锋一转：“这只是第一个条件。”

    季尘心想：难道你还要提一百条不成？你咋不上天啊。

    鬼瞳接着道：“第二个条件，对我唯命是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