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这句。

    陆熠重复，“我在问你。”

    虞yin犹豫，良久，他才道，“我想要工作。”

    “这份工作是你的。我答应过你了。”

    在陆熠死亡之前，这份工作永远是虞yin的。

    “你说，这份工作永远是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

    陆熠有点累了，他蔫蔫地应付，“所以你还想要什么？”

    虞yin急了。他嘴巴笨，说话也笨，长时间不同人交流自己的想法，一时间表达得不够清楚。他提高音量，试图让陆熠明白他的想法，“永远。是永远。”

    陆熠顿住，他的拒绝卡在喉咙里，他忽地安静下来，不发一言地打量缠绕在手腕上的丝线。它一如既往地柔弱，却固执地缠绕在他的手上，察觉到他的观察，缠绕得更紧，紧得像要把他捏爆。

    陆熠心脏噗通一跳。

    他不再继续之前的问题，他缓缓开口，将一切回到最初，但又不太一样。

    “如果再来一次，你还会将花放在墓碑前吗？”

    虞yin愣住，随即他肯定地回答，“会！

    他能感受到陆熠的情绪，所以无论多少次，只要陆熠想，他察觉到了，便会做。

    他会！

    陆熠的目光忽地凌厉，带着极强的侵略感和势在必得，手腕一抬，猛地将缠绕在上面的丝线拉近。

    近在咫尺。

    “虞yin。”

    陆熠喊。

    Jing神世界轰然破裂。

    虞yin浑身一颤，眼前的场景已经变成了病房。

    “醒了，小熠醒了。”

    耳畔传来喜极而泣的欢呼，陆母的手心从肩膀上离开，朝病房中的陆熠扑去，小鸟般扑到陆熠的身边，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。

    “虞yin，你简直是他的救星。”

    傅医生接替陆母，搭上虞yin的肩膀，虞yin脑袋还没反应过来，水水沉沉，周遭的声音听起来格外闷。

    他的回答也闷闷的，“好，好的”，虞yin说，只是尚未说完，突如其来的疼痛忽地将他钳住，平静的后半句变成本能的痛呼，虞yin浑身一震，大脑猛地从昏沉中清醒，他说着“好痛”，慌慌张张地寻找痛处——

    是手腕。

    陆熠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
    原本无力瘫在小窗口处的手指死死抓着他，像要将他拽进去般。

    好痛啊。

    太用力了。

    虞yin轻yin一声，随即小声请求，“陆熠上将，麻烦您放开我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，委屈地朝前方看去。

    庞然的黑暗中，陆熠被陆母抱在怀里，无神的双眼越过陆母的肩膀，如蛇类动物般——

    黏腻，Jing准地锁定他。

    “虞yin。”

    蛇发出捕猎的嘶嘶声。